“你他妈要干什么!”
周泽问的是唐诗。
很明显,
之前女孩说“啊,你不帮我我就死给你看!”
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就像是班主任总是对自己学生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
其实他每届都这么说,真的不能当真。
周泽没料到她会真的自杀,而且她这种女人,也不可能去自杀,她爱惜自己得很,怎么可能自杀?
但她就这样很突兀地,甚至连第二句威胁,乃至于连眼泪都没来得及表演出来就用小刀刺入了自己的脖子。
尤其是她此时惊愕的表情,更说明了就连她自己这个当事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天呐,我居然自杀了!
只剩下唯一的一个解释了,有人操控了她的刀,让她完成了“自杀”,而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就在自己楼上。
说不定那位凶手嘴里还在咀嚼着一块大白兔奶糖。
“怎么了!怎么了!”
在隔壁做饭的老道听到周泽的喊声马上跑了回来,见到倒在地上的女孩,当即吓了一跳。
“妈嘢,小姑娘你怎么咧!”
老道马上过去,准备救人。
周泽则是直接上了楼,他看见依旧躺在凉席上的唐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消消气。”唐诗笑了笑,她身子还不能动,现在也就只能说说话和笑笑,“这下,可以让你的女仆上来陪我睡觉了?”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周泽质问道。
唐诗微微有些惊讶,“不该是谢谢我么?”
“我谢你个鬼!”周泽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杯,里面的水洒了一地,杯子更是飞到了墙壁上撞碎了。
“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否则你怎么可能不去进行抢救,你是一名医生,抢救人应该是你的本能!
你没直接实施抢救,而是上来质问我,是不是想赖账装糊涂?”
唐诗沉声道。
“就是因为我老子看出来了,所以才不能搭理她,你知不知道我手上的印记是谁给我的,你知不知道那个无面女现在到底站在谁的一边!
你知不知道是谁领着其他鬼差放出了她特意去蓉城找你家那位的麻烦?
你觉得你很能是么,你觉得你很聪明是么,
你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么!
你一出手,不是直接告诉她你在我这里?”
唐诗不说话了,她忽然觉得有些难堪,也有些赧然。
这样看来,周泽其实早已经看出来了,他是在故意地虚以委蛇,而自己自作聪明地横插一脚,把事情推入了不可预测的深渊。
“哎呀,娘咧,别缠着我,别缠着我!喘不过气来咧!!!”
老道的叫喊声自下面传来。
周泽深深地看了一眼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唐诗,摇摇头,
“蠢女人。”
紧接着,周泽下了楼梯,看见书店里,老道被一团又一团的头发包裹着,像是一个黑色的大粽子,而那个倒地的女孩,已经无影无踪。
周泽手指长出了指甲,走过去对着头发直接抓了下去。
“哗啦!哗啦!”
头发应声而断,飘离开来。
但剩余的头发却在地上缠绕出了一张像是水墨画一般的人脸,很唯美,很复古,但仔细看的话,可以看见这张人脸并没有具体地刻画出清晰的五官。
“控物,你的新能力么?”
一道属于女人的声音书店四周传来,空空荡荡,仿佛来自地狱的吟唱。
“又或者,我是有了新的发现?一个,令人无比意外地发现?”
无面女像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她是在示威,一种抓到自己仇人把柄的示威。
其实,一直以来周泽都很搞不清楚为什么无面女这般恨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在地狱水潭中用指甲抓伤了她?
又或者,她对自己有其他的目的,比如她在自己离开地狱时歇斯底里不甘地咆哮。
但只要是正常人,都对这种没事就给你抽一个冷子的行为感到很愤怒。
之前,周泽其实是看出来了,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太顺了,也太自然了。
线索到这个女孩身上连成一条线,她以最恰当地方式以最恰当的理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和自己之前的生活以及轨迹几乎是无缝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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